《因為愛你》對愛情的探索與含蓄的情感表達

Carol(英.美) / 因為愛你(台) / 卡露的情人(港) / 卡罗尔(網)

話說我那天走進二輪戲院時，正好聽到離開的顧客在工作人員聊天，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觀眾與老婦人服務員對話，他們前面聊什麼我沒聽到，只見男子說「還不錯，但是另一部就很無聊了。」，婦人回說「同性戀那部喔？」，走進電影廳前就只聽到這一小段。

我會認為《因為愛你》會讓許多觀眾覺得無聊的原因在於，電影在情感的表現上是很含蓄的，電影丟出很多東西來，但它是放在演員的肢體動作與眼神上，而非對白或劇情發展，大眾比較喜歡後者。此外台灣觀眾也比較偏向喜愛「經典佳句」（包括周星馳那些電影）型的電影，但這部電影不是這種走向。

 

這部電影適合怎樣的觀眾？

這部電影不太算是藝術電影，觀眾會容易感到沉悶的原因已敘述如上，有雷心得中會更加詳細的描述。

我會覺得這部電影淺白易懂，不管是影評、文青還是一般大眾，「喜歡觀察」的觀眾就很容易感受到電影想表達的東西，若有所戀愛經驗上的共鳴，就很容易喜歡電影，個人也會用這種角度切入來分享電影心得。。

 

觀影情報

．上映日期：2016/03/04

．片長：119分鐘

．級別：輔導15級(15+)

．電影資訊：@IMDb(7.3/‎56,653)、@爛蕃茄(94%/240)、@臉書專頁(4萬+)

．片尾劇情：應該沒有（戲院卡掉）

．主要獎項：奧斯卡入圍(6) @2016年奧斯卡

．電影預告：

花絮坎城影后魯尼瑪拉篇 2016-03-02

花絮禁忌的愛篇 2016-02-29

花絮金獎影后凱特布蘭琪篇 2016-02-29

精彩版預告 2016-02-22

深情版預告 2016-02-22

深情預告 2016-02-04

正式預告 2015-12-22

 

（以下心得談及劇情，會影響您觀賞電影的樂趣，建議看完電影再看）

 

題材：LGBTQ（女同性戀）、貧富差距

電影背景：芝加哥、| 1950年代

年代物品：玩具火車、室內部份禁煙、傳統式電影放映機（？）、酒吧、底片相機（Canon）、柯達（Kodak）底片、黑膠唱片、唱片機、冰箱、電話、Hotel、Motel、電報

 

對愛情的探索

我沒看過原著小說，無法避免的在參加其他場電影特映時看到了這部電影的預告、知道電影入圍奧斯卡金像獎（唯二知道的電影資訊），單純從電影中感受到的，其實這部電影要表達的東西蠻明顯的。這可能也是我說的，如果別人告訴你這部電影很好看，你抱持著看到類似某部電影的心態去看，可能別人在文章中剛好提到了這些電影，而這些電影又剛好是您很喜愛的，就有了某種錯誤的期待，容易失望且沒注意到電影想表達什麼，您可能聚焦到其他地方去了。

如果這部電影只看劇情，它還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卡蘿在百貨買禮物時遇到了特芮絲，兩個開始有了互動，兩人在一次的散心之旅中發生了性行為，被卡蘿老公派去竊聽錄音的人錄到，她老公以此做為離婚官司孩子監護權的利器。卡蘿只好與特芮絲斷絕聯繫，直到她發現特芮絲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就再次去找她，但特芮絲拒絕了卡蘿的告白與邀約。沒了，故事就是這麼簡單，簡單到可以拍部「30秒看完《因為愛你》」是吧？

但電影把大多要表達的東西都放在演員的肢體動作與眼神上，首先從年代說起。我是沒能從電影中看出確切的年代來，但可以發現至少是50年前（附註1），看電影介紹說是1950年代，在那樣的年代，人們的情感表達是比較保守含蓄的，對於同性戀這樣的情感也不像現代這樣（不然發現就連當代都還有很多人無法接受，更何況那時呢？）。

特芮絲有男友，她可能也認為那樣的情感就是所謂的愛情，但是當她在人群中發現卡蘿身影時，她深深的被這個女孩吸引住了；她可能不知道這樣的情感是不是對的（所以她有拐彎抹角問她男友說類似你會喜歡同性嗎之類的話），她喜歡跟卡蘿在一起時的感覺。電影在詮釋特芮絲「對愛情的探索」，從看到一個人後你覺得這個人深深的吸引著你（一見鍾情），也是戀愛情感的初啟發，她可能也慢慢發現比起男友自己更想跟卡蘿待在一起。（就小豪談過那哆啦A夢雙手手指就數的出來的戀愛經驗而言，就算你跟別人交往過，也不保證那就會是你真正喜歡的人）當中也有那種狠狠被背叛的感覺（對方突然消失，整個世界好像要崩壞了般），那樣的情感是曾經用心去細膩的感受愛情的人可能都曾有過的感受。

附註1, 電影中其實蠻多地方都可以看出年代的差異。

(a) 我小時候台灣還沒有工作室禁菸的規定（查資料加州於一九九五年實施），但像百貨這種是有禁菸的，從電影中看來當時百貨好像是沒有全面禁菸的，年代可以再往前推。

(b) 電影中的冰箱、汽車後車廂是有類似現在氣密窗把手扣那種扣壓式的把手，很明顯是我出生很久之前的事。

(c) 當時的電話好像還需要專人去做轉接的動作。

 

含蓄的情感表達

因為看過預告，大概也知道電影走向，知道這是在講兩個女主角的情感，所以在看電影的時候，反而是用一種看卡蘿會怎樣搭訕特芮絲的心態在看那場邂逅。

像我這種完全沒搭訕過人的，會很好奇要怎樣開啟一段情感，藉由想買禮物來開啟談話，那買完禮物後怎麼辦？難道要說「小姐你長得好漂亮，能不能加妳的LINE呀？」，不行呀，那個年代還沒那麼開放。

記得當兵時的好友曾經跟我說過，他們在找對象時會有個雷達，能感應到對方是不是也是同志。我不知道卡蘿有沒有那種感應雷達，但我想她是清楚自己性向，不管特芮絲是不是，她都可以去搭訕看看。

那個年代在情感的表達上是比較含蓄保守的，所以卡蘿故意留下了她的手套（我是這樣解讀的），讓雙方有機會有後續發展。特芮絲果然也把她的手套連禮物一同寄出，卡蘿也順利用這個想感謝她當藉口而邀約特芮絲用餐。（原來還有這招呀！）

說到情感表達比較保守，從哪看得出來呢？特芮絲去詢問禮物是否有順利寄出（若沒有情感會這麼關心客戶嗎？）。卡蘿到會特芮絲家拜訪時，碰到對方的手趕緊收回來。兩人一起旅行時，特芮絲拿出卡蘿的衣服來聞（我一直很好奇那聞得到什麼嗎？）。

卡蘿可能怕太過積極特芮絲會怕（因為她不知道特芮絲的接受度如何，當然只能用「好友」的態度去互動），所以Motel定房時定兩間，但特芮絲說沒關係，定總統房那間就好，反正有特價，「夭鬼假細禮」（台語，直譯為貪吃假裝客氣）。

有男生在早餐時間來搭訕特芮絲時，她急忙向卡蘿解釋這個男生是來幹麼的（害怕喜歡的人誤會）。這部電影在描述的情感是很含蓄的，不像我們已經看慣了的那種好萊塢愛情，看對眼，拿杯酒上前搭訕幽默的說個幾句話，上床。或是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模式，看對眼後，男主角開始三不五時肉麻情話不停對著女主角放送。

 

情感互動

印象比較深刻的一幕是，在錄音事件之後兩人投訴旅館，特芮絲走向第二張單人床時，卡蘿告訴她「你不必睡的那麼遠」，接著特芮絲去床上抱著她。那感情的呈現對我來說是很強烈的，我深信特芮絲是深愛著卡蘿的。

又或者特芮絲打給卡蘿，卡蘿那藉由摸電話、親吻的動作，去轉化呈現出她對特芮絲的情感；而特芮絲在卡蘿掛掉電話後說出「我好想你，我好想你…」，這幕讓我眼淚奪眶而出，直到整部電影結束為主。

當然那是一種共鳴所帶來的情緒反應，如果你曾體驗過那種「想念著情人，卻又不能告訴對方」（當然是指雙方處於分手/有原因不能見面的狀況）的經驗，對情感又很看重的，就很容易被觸發淚腺。

 

同志題材

這部電影（或說小說+電影，視電影翻拍小說還原度而定）也是用比較含蓄的方式來詮釋當年同志在社會上的處境，它沒有像其他部作品那樣聚焦在暴力衝突、歧視，我想這可能也會是重口味觀眾比較容易覺得沉悶的原因之一。

主要反應在卡蘿與丈夫爭取女兒的撫養權/探視權這件事情上，被竊聽後，她得把自己的行為當成「都是丈夫造成他太大的壓力，她才會有那些『脫序、不正常的行為』（與特芮絲親密）」去辯護。

看到她最後對老公吼著「我們才不是你們心中那種『醜惡的人』」，都不難看出她所承受社會異樣眼光的壓力。

 

家世差距

或許這個部份在小說中閱讀起來感受會更為強烈，但在電影中是的感受倒是還好。卡蘿經濟富裕，買當時看來相當先進、昂貴的玩具火車毫不考慮，住在獨棟的豪宅裡、自己開著汽車、行為舉止總是相當優雅，特芮絲在百貨工作、雖然對攝影有興趣但連台像樣的相機都買不起，住在租來的公寓中。比較沒有從電影中感受到家世差距所帶給兩人的阻礙，阻礙的部份電影聚焦在卡蘿丈夫身上。

 

電影問答

為什麼特芮絲會在火車上哭？

看電影時產生的疑問之一，之所以會有這個問題呢，稍微回想一下當時的感受，應該說電影讓我感受到的狀況是「特芮絲在火車上看到了什麼畫面所以哭了」，而非「特芮絲在離開卡蘿獨自一個人時哭了」，因為我沒發現火車上有什麼異樣，在理解電影時就產生了疑問。

電影想表達的，不見得所有觀眾體驗到的都是一樣，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就像比手畫腳，讓一百個人來回答，可能會有七、八種答案。有時這無關智力高低，它更像是一種綜合的生活體驗（閱歷啦），譬如說你比個「C」，美國人猜那是C，練武之人猜那是虎爪，整天想色色事情的人猜那是BJ，李白猜那是月亮。心思縝密的導演應該盡量避開被觀眾誤會的可能性，但在這一幕我是誤會的。

回到問題本身，特芮絲之所以會哭，在那之前她去卡蘿家陪卡蘿，但卡蘿的丈夫突然跑來大吵了一架。特芮絲這時還是想陪伴卡蘿的，所以問要不要去幫她買菸，但卡蘿卻把她趕回家。我想那就是一種有點失落於「明明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著，但對方好像沒有那麼需要自己」的感受，有點使不上力幫助自己喜歡的人的感覺。

 

那個裝竊聽器的人是誰？

我一開始沒注意到裝竊聽器的人就是那個之前跟特芮絲搭訕、賣很多奇怪產品的人，是隨著劇情推演（卡蘿兇他）才想起是那個人；我不太會認人，在這段不是靠「長相」去發現這個人是誰的。

而且我當時更疑惑的是「卡蘿剛闖進門時，他幹麼急著把褲子穿上？」，感覺那是在說他「剛剛在辦事」，但看不到屋內有女人呀？如果他是邊竊聽邊「自己來」，距離晚上也有段時間了不是？為什麼卡蘿看到電報就知道「隔牆有耳」？雖不造成觀影時的負面感受，但這幾個小細節當時沒看懂倒是真的。

 

槍為什麼沒有子彈？

我以為特芮絲發現卡蘿皮包內有槍，害怕她自殺（因為她們是去散心的，心情不好才需要散心呀），所以偷偷找機會把子彈拿走。

卡蘿開槍時發現槍沒子彈沒去兇或懷疑特芮絲，是因為她是在情緒激動下才做出開槍行為的，沒真的射出子彈的當下她也「回神」了，意識到殺人要償命，反而沒去計較為啥槍沒子彈這件事。

 

演員介紹

凱特布蘭琪（Cate Blanchett）飾演 卡蘿‧艾爾德/Carol Aird

 

魯妮瑪拉（Rooney Mara）飾演 特芮絲‧柏李維/Therese Belivet

《潘恩：航向夢幻島》（Pan, 2015）的虎蓮公主（Tiger Lily），覺得她眼睛很有神，即使沒刻意也讓人覺得她正在聚精會神看什麼東西似的。

 

凱爾錢德勒（Kyle Chandler）飾演 卡蘿老公 咍吉/Harge Aird

 

傑克拉齊（Jake Lacy）飾演 特芮絲男友 理查/Richard Semco

 

莎拉寶森（Sarah Paulson）飾演 卡蘿閨蜜 艾比/Abby Gerhard

（Cory Michael Smith）飾演 竊聽者 湯米/Tommy Tucker

 

卡蘿的女兒 Rindy Aird 是由一對姊妹 Sadie Heim、Kennedy Heim 飾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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