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意識》人工智慧怎樣達成「人類」的程度？

Ex Machina(英) / 人造意識 & 機械姬(台) / 虛擬智能 & 智能叛侶(港)

電影雖然探討了不少智能科技發展衍生出的問題，但居然還能保有相當高的觀影樂趣，是部知道越少內容去觀看越有趣的電影。

附註：在台灣HBO電視台剛首播（2016/01/09）時是使用「機械姬」當片名，但我這天（2016/06/12）看時已改為「人造意識」，查DVD發行亦是使用「人造意識」。

 

觀影情報

．上映日期：院線沒上映

．電視首播：2016/01/09 21:00（HBO）

．片長：105分鐘（HBO）

．級別：保護級(6+)

．電影資訊：@IMDb(7.7/277,302)、@爛蕃茄(93%/229)、@臉書專頁(23萬)

．片尾劇情：無

．主要獎項：奧斯卡入圍(2)、奧斯卡得獎(1) @2016年奧斯卡

．電影預告：

 

（以下心得談及劇情，會影響您觀賞電影的樂趣，建議看完電影再看）

 

題材：圖靈測試（Turing test）、人工智慧、機器人

電影場景：挪威瓦爾河谷 / Valldal valley、Juvet Landscape Hotel（落地窗玻璃內室）

 

個人感受

故事具吸引力

我會認為不管電影想探討什麼，最重要的還是觀賞的樂趣，這部電影探討的題材其實很生硬，介於科學定義與哲學探討之間，但卻有著吸引觀眾一直觀賞下去的吸引力。

 

電影表現手法

寫作技巧

懸疑

這部電影也是不適合事先看電影簡介、預告，我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觀賞，從一開始迦勒抽中大獎，來到一個跟《侏羅紀公園》（Jurassic Park, 1993）背景有點相似的森林，導演一直都在利用懸疑技巧讓觀眾保有好奇心。大獎是什麼？為什麼直昇機駕駛員不能靠近？到後來的，好像每天都會停電一次？停電是不是納森刻意安排的，想測試這個員工是否會忠心耿耿，艾娃是不是跟納森串通好要來測試迦勒？艾娃為什麼說納森在說謊？納森為什麼說艾娃是在利用迦勒？

這一連串的謎題讓觀眾能一直保持著高度的關注力，尤其對是那種習慣自我思考的觀眾來說更是有趣。

 

驚喜

電影把想探討關於人工智慧的部份探討完後，居然還來個回馬槍，來個意外的結局發展。想必會是讓喜愛這部影片的觀眾所津津樂道的一點。

 

是部會讓觀眾想討論的電影

多數電影觀眾在觀影完畢後通常不會刻意想去跟朋友討論或上網查影評，但這部會是那種觀眾看完會有一堆問題想問的電影。

 

示警科技發展

搜尋引擎知道你一切秘密

劇中的大企業藍書（Blue Book）是做搜尋引擎的，老闆納森利用資料庫找出符合他需求的員工迦勒（沒家人、沒老婆或女友、個性善良等），又利用迦勒上網看A片的習慣去打造出一張能吸引迦勒的女性臉孔。

電影對現代科技的發展提出示警，其實說的就是搜尋引擎龍頭「Google」科技發展所帶來的隱藏危機，搜尋網站入口（Google）、瀏覽器（Chrome）、手機APP商店（Google Play），Google 幾乎都是市佔率最高的。使用者在電腦上使用網路的習慣（若使用者沒刻意設定不讓電腦紀錄這些資訊），像是書籤、瀏覽紀錄、在哪些網頁停留多少時間這些資訊，只要換手機時登入Google帳號，就能馬上把這些資訊同步到手機上。

這些資訊會透漏的訊息可多了，包括你可能罹患什麼隱疾（搜尋病名）、性癖好（都看哪些題材的成人影片）、對什麼東西有興趣（點了什麼廣告）、上網時都在逛什麼網頁（這可以知道的資訊可多了，像是政黨傾向）；很多資訊都是人們最隱私，可能連伴侶、家人都不會去透露的事。

 

具有思考能力的機器人會怎麼看待人類？

很多人都擔心過如果哪天機器人具有思考能力後，不再遵循人類的命令時怎麼辦？

科幻小說家以撒·艾西莫夫（Isaac Asimov）曾訂出所謂的「機器人三定律」（Three Laws of Robotics），而電影《機械公敵》（I, Robot, 2004）則是警告我們，就算這三定律真的可行，機器人還是有可能自己去解讀「不袖手旁觀使人類受到傷害」的意思，進而讓人類失去自由。

這部電影提出另一個思考點我覺得也蠻有趣的，電影說：有一天，人工智慧在看我們，就會像我們在看那些非洲的原始人化石。

原文：One day the AIs are going to look back on us the same way we look at fossil skeletons on the plains of Africa. An upright ape living in dust with crude language and tools, all set for extinction.[1]

這的確是蠻有可能的，我們人類學習的速度，永遠比不上像電影中的機器人（人工智慧），透過搜尋特定雲端的大量資料迅速獲得答案。電影中有類似說到

艾娃的語言能力可說是與生俱來，她不像我們需要透過去背一個又一個的單字，再學文法，再學句子與段落等；人類唯一勝過機器的便是思考能力，其餘像是運算速度、記憶容量、記憶保存時間長度、尋找特定記憶能力等都遠不如機器，那如果哪天機器有了思考能力，會怎麼看我們？

 

電影想表達什麼？

人工智慧怎樣達成「人類」的等級？

Session 1：知道自己在幹麼（西洋棋）

多數人應該都曾經用電腦玩過西洋棋/象棋等棋藝對峙遊戲，目前跟電腦互動，電腦的「反應」（這裡不能用思考）模式都是寫好一個對照表，如果使用者說什麼話，電腦要去找對應的反應選項，使用者下那步棋，電腦要接著下那一步；是可以透過增加同一個項目的反應選項，再加上隨機抽取反應，或透過累積使用者反應回饋，來增加這「題目庫」的廣泛度與準確性（像Siri），但最主要的問題，電腦並不知道自己在幹麼，它只是根據事先寫好的程式碼下去跑結果。

 

Session 2：外貌

你的手機絕對不會在意它的外表是否吸引人，在意外貌也是人類與機器的差異（或著說，所謂的個體/人類/意識有什麼特色）。

艾娃之所以要遮住機械身體（穿襪子、帶假髮），可能是在呈現這點。（我不確定這是S2還是S3的內容）

 

Session 3：性別的必要性（想要被喜歡 / 性愛）

這一段想探討的是，人需要性別與性愛來傳宗接代（無法無性生殖），但機器是不需要性別的，就像迦勒說的「灰盒子」（指物品），為什麼納森需要替艾娃設定性別？又為什麼要替艾娃製作一個能透過性愛感受到愉悅的性器官？

我覺得這有點在讓觀眾反思說，我們為什麼總會替人工智慧機器人設定性別？看看日本最近發展出來的接待機器人都是女性。更延伸一點的思考是，為什麼都是兩隻手兩隻腳、五根指頭等具人類特徵的型態？如果是多種生物混合的樣子（能達成最多功能的），像是攀爬牆面（洗玻璃窗）、鑽進隙縫（地震救援）等功能，為什麼我們總是往「人類型態」上去發展呢？（我自己覺得是因為我們需要夥伴，所以機械人不是人就是狗的型態。）

另一個呈現出來的點，先不說最後艾娃那個決定，我們可以看到艾娃是想要被喜歡的（問迦勒說：你在房間時會偷看我嗎？我希望你看我。），以及喜愛他人的能力，這都是人工智慧無法達成、人類特有的情感。

 

Session 4：想要見識這世界（黑白房）

黑白房這段有部份畫面沒能看懂，不太知道艾娃出現在戶外的那些畫面是想表達什麼。

我想，想要到沒去過的地方去看看，大概也是人類的特質之一吧。

 

Session 5：害怕死亡

人能理解到死亡是怎麼一回事，也害怕死亡。對艾娃來說，她意識到自己如果沒通過測試，可能會被老闆「關機」，作為機械（人工智慧）跟人類的差異，這也是機器不可能會有的情緒（你的手機會因為害怕你關機，就把「關機」這個選項隱藏起來不讓你點嗎？）。

 

Session 6：解決事情的各種手段 / 找出口（通過圖靈測試）

納森給了艾娃一線生機，就是這個迦勒。

艾娃知道自己會被納森刪除，她必須運用人類各種能力，除了上敘已提到的，還包括籌劃一場計謀、觀察他人的反應、設局誘騙（與說謊）、展現同理心等，這個人工智慧無疑的是通過了「圖靈測試」的條件。

 

Session 7：在人群中生活

艾娃大可在把納森殺掉、把迦勒關住後，繼續躲在這裡生活（同樣的要騙過直昇機駕駛，或殺掉對方），但她為什麼要披上櫃子內的人皮，走入人群中？除了想去十字路口看一看這個夢想以外，是否有害怕孤單，想在人群中生活的人類情感需求？

 

對入圍奧斯卡獎的看法

我記得這部電影有得到奧斯卡最佳視覺效果，因為就連得獎者自己都很意外，這段我有印象，但另外一個獎是什麼倒是真的忘了。

看到S4時，我就在想另外一個應該是劇本，於是在心得速記寫下「編劇」（參考心得速記），真的有過人之處。

好奇「最佳原創劇本」入圍者中哪部電影居然贏過這部，居然是《驚爆焦點》（Spotlight, 2015），至於為什麼頒給這部，就我個人的猜測，評審們想讚揚故事中的那群人所做的事情，或者想藉由這部作品得獎去讓全世界更多人認識到這樣的事情，這類的思考更甚作品劇本本身寫作的功力。

至於獲獎的「最佳視覺效果」會大爆冷門，因為這部是小成本製作（1500萬美金），其他部都是以特效畫面見長、製作成本又高、話題與熱度都是年度熱門等級的、而且都是奧斯卡入圍的大贏家：《瘋狂麥斯：憤怒道》（Mad Max: Fury Road, 2015）1.5億美金、《絕地救援》（The Martian, 2015）1.08億美金、《神鬼獵人》（The Revenant, 2015）1.35億美金、《STAR WARS：原力覺醒》（Star Wars: The Force Awakens, 2015）3.06億美金

 

電影問答

電影版 / DVD版的差異？

很多原因都會造成觀眾看不懂電影，像是把重要劇情剪掉（尤其是那些為了畫面美感，與得獎的企圖心的藝術作品）、因為尺度而剪掉（都有18禁分級制度了，有些電影引進台灣後還是得剪，或像是限制級的電影想在電視上播出就得剪成輔導級）、字幕翻譯的不夠準確等。

像這部我有幾個地方稍微看不懂：

1, S4艾娃跟迦勒在戶外那段是什麼意思？

2, 納森撕掉艾娃的畫那段好像沒有演完全？（迦勒從監視器中看到的那段，而非納森後來解釋的那段）

3, 迦勒打開納森電腦，過往那些型號的機器人到底怎麼了？這跟迦勒為何會懷疑自己是機器人有關，也跟後來京子為什麼要去見艾娃要關。

4, 京子為何突然撕自己的臉？（懷疑可能是某些畫面剪掉）

 

最近都會在想，如果限制級的電影剪掉畫面成輔導級（好像得23:00過後播？）或保護級後，有哪些可能會造成觀眾看不懂的狀況，這似乎也是很有意義的情報。只是這類資訊好像不曾出現在網友/影評的文章中。

 

==看完DVD後補充==

 

1, 黑白房那段是迦勒口述，艾娃「想像」，這段是用來說明機器人雖然擁有一切的知識，卻不曾親眼去體驗、親自去感受過那些。黑白房間內的瑪莉是電腦、走出房間後的瑪莉是人類。（第一次看時，沒能記住那麼多）

之後迦勒沖澡時「想像（黑白畫面）」他跟艾娃在戶外，我覺得有點像是「同理心」，想像如果自己也被困在那個黑白的世界勒？

2, 迦勒就是很單純洗完澡後看到納森撕掉艾娃的畫這一幕而已，要去質問他原因。

3&4, 迦勒打開納森電腦上的資料夾後發現，納森逐漸打造出機器人的過程，第一位是 Lily（v 1.0.0 ~ v.2.4.0），有正面全裸，所以被剪掉了。接下來是 Jasmine（v 4.1.7），有上半身全裸，也被剪掉了。再來是 Jadev（5.0.1），她問納森為何都不放她出去，邊質問邊敲房間的強化玻璃敲到雙手損壞、零件掉光，也是因為有正面裸露畫面被剪掉了。

迦勒驚嚇之餘，跑去找京子（全裸躺著，被剪掉了），迦勒在京子面前打開五個櫥櫃，裡頭是歷代的機器人（都全裸，全剪光了）。京子開始撕肚皮上的「皮」（納森醒來），接著換撕臉上的皮（電視只演這段）。

迦勒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是機器人，大概是看到機器人「外表」跟人實在太過像似，尤其是京子撕掉皮之後雙眼看他那幕震撼到他了，就開始懷疑自己也是機器人。

至於「為什麼京子要去找艾娃」，應該要這樣子說才對，迦勒在前一晚已經把「停電時所有門鎖上」的設定偷偷改成「停電時所有門打開」，艾娃照原訂計畫使出停電絕招（迦勒此時跟納森正在互嗆），所有門打開後，艾娃走出她的房門、京子也走出她的房門，兩人在走廊上不期而遇，這樣解釋才對（而非京子刻意去找她）。

艾娃殺掉納森後，走過迦勒面前，問他「你會留在原地嗎？」，然後走到納森房間那五個櫃子，去拿出整套的「皮」裝在自己身上，還在鏡子前駐足了一陣子。（也是因為全裸而剪掉部份）

艾娃離開房門後（門關起來後上鎖，納森被鎖在裡頭），艾娃看了看地上的京子跟納森（可能是意識到沒人會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事），就走出屋外。

 

艾娃在京子/直昇機駕駛耳邊說了什麼？

我覺得這就是這部電影高竿的地方之一，編劇與其要硬掰出一段對白，不如做出動作，讓觀眾能理解就好。

京子聽不懂人話，艾娃可能是用機械語跟他溝通。

至於直昇機駕駛，那個就很好掰啦，像是「迦勒跟老闆要繼續研發，老闆叫你先載我走」；或是乾脆殺了駕駛，在連上雲端找「如何駕駛直昇機」等方法，都是不會讓人覺得突兀的點。

 

京子知不知道自己殺了主人？

從電影中看來，京子應該不知道自己殺了主人，她可能覺得那只是個指定（沒有思考能力的後果），然後去執行它。

電影用京子捅了主人一刀（且沒捅中要害），事後又摸摸主人的臉頰（可能是納森對她做出「靠近他時要做出這些親密動作」）來表現「京子不知道自己殺人」這點。

 

為什麼艾娃要把男主角留下？

基於求生的念頭，把唯一知道自己是機器人（且自己殺了人）的迦勒留在實驗室內，還蠻合理的。

或許艾娃也會怕「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哪知道若是跟迦勒一起逃走，他哪天會不會背叛自己。

 

艾娃出去後會不會很快沒電？

艾娃在解釋停電是她造成的時，曾說過她是用「induction plates」（搜尋這單字出現一堆電磁爐照片）為自己充電。

 

角色介紹

多姆納爾·格里森（Domhnall Gleeson）飾演 迦勒·史密斯（Caleb）

《真愛每一天》（About Time, 2013）的男主角、《STAR WARS：原力覺醒》的第一軍團指揮官、《神鬼獵人》的安德魯·亨利，造型非常多元。

 

艾莉西亞·維坎德（Alicia Vikander）飾演 艾娃（Ava），這張是機器人型態，電影呈現出來的視覺效果的確是很驚人。

她是《丹麥女孩》（The Danish Girl, 2015）的女主角喔！

在這部電影中有正、背面全裸（鏡子）的畫面喔！不過電視版的看不到。

 

半機器人

 

人類型態

 

奧斯卡·伊薩克（Oscar Isaac） 飾演 納森·貝特曼（Nathan）

代表作是《醉鄉民謠》（Inside Llewyn Davis, 2013）的男主角，也演過《STAR WARS：原力覺醒》的飛行員、《X戰警：天啟》（X-Men: Apocalypse, 2016）的天啟。

 

水野索諾亞（Sonoya Mizuno）飾演 京子（Kyoko）

在劇中也有全裸畫面。

 

參考資料

1, Ex Machina – Quotes@IM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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